主编: 绿音
  编委: 昌群
梁元

姚瑶

姚瑶,男,侗族,贵州天柱人。七十年代出生。系贵州省作家协会、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黔东南州作家协会副主席。2007年出席全国青年作家创作会。作品散见《诗刊》《民族文学》《山花》《花溪》《中国诗歌》《新诗》《中国诗人》等,有作品获奖和入选多个选本,著有诗集《疼痛》。现居贵州凯里。



丢弃的锁 摔在地上,一把旧锁 被人踩了无数次,谁人把用旧的东西 丢在路上,像丢掉一段历史 在这把锁面前,我无数次想 想想它的主人是谁?也幻想 以锁为分界点,门里门外的故事 不就是一把用旧的锁?丢了也就丢了 我有些生气说,这把锁 或许就是你紧闭的心扉 丢掉了钥匙,也丢掉了一把锁的情 丢掉一把锁和丢掉一把钥匙 同样让人心疼,当我带上门 总要摸摸钥匙,一旦钥匙丢了 这把锁就失去了意义 或许,这是一把锁丢弃在地上的 全部理由 几乎所有的人,都会 对这把失去功能的锁,不屑一顾 我蹲下身子,精心捧起它 怕再一次被人践踏,我的小心翼翼 像做错坏事的孩子,不经意摔坏了它 只是我有不懂的地方,比如 锁心里的秘密,以及它脆弱的心脏 让我痛心 稗子 我从田坎经过,一株稗子 在稻谷之间躲躲闪闪,露出谦卑的微笑 我知道,它在向我示爱 一株稗子,浪迹在稻谷中间 激进、张扬,生怕落后于传统 它的勇气、它的能耐,是一个家族绝对的另类 一首关于稗子的诗歌,让所有稻谷羞涩 风,不经意吹来,它弯下腰板 来到我的面前,它像做了坏事的孩子 羞涩,沉默,生怕我的指责 “把它拔掉,只会偷吃的败家子。”父亲说 我不知道父亲是在说稗子还是说我 我反抗,卑微的生命同样需要爱 一株稗子,任何人都不能 阻止它前往秋天的道路 然而,父亲还是把这株稗子拔掉了 丢弃在田埂上,让阳光暴晒 这让我耿耿于怀,正如那个秋天 我被父亲赶出家门,成了故乡遗弃的孩子 稗子,被人骂成稻子的替身 稗子,并不是稻子家族的叛徒 只是在拥挤中,坦露着卑微 只是在那个秋天,我却让我所有的诗意 走向没落,走向无限的悲凉 除夕夜,等待回乡的火车 除夕夜。寒风灌进我的大棉衣 冰冷的站台,在等待一列开往故乡的火车 响动的铁轨,故乡滚动的喉结 再远处,肯定有炊烟升起 亲人一定在火塘边,取暖 火车总是在绝望的时候到来 一声鸣笛,惊落几片雪花 温暖的村庄和院落,一闪而过 玻璃窗凝结着冰花,遥远而朦胧 很多个我挤上火车,今天是除夕夜 亲人一定在火塘边,等待 其实,这些年乡下早已寂寞。老人和小孩 焦虑等待着火车,像等待一场梦 从遥远的地方驶来 除夕夜,怎样才能暖和 正在行驶的火车,能否像一把利剑 挥剑一分为二,直抵黑夜的心脏 快速抵达柴火炊烟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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